学生的故事

 

 

一，

 

 

早就想写学生的故事，毕竟我教书37年，应该说一生都奉献给教育。但是，我和学生的接触广泛但不深入，在课堂上的千千万万，他们记得我而我记不得他们。我在这里讲的学生是指我上小课学唱歌的学生，可能最后涉及有我的网友歌友。他们的故事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今天我用苹果语音输入的办法把它记录下来。

 

 

我最早的学生要追溯到八十年代。我在太和师范教书的时候，有一位学生叫董小娟。她的爸爸是当地一所学校著名的教师，但是由于身体原因很早过世了，母亲带她单独过日子。一天经人介绍，妈妈带女儿请我教唱歌。试唱后我发现小娟是一个很好的歌唱演员的苗子，她的声音厚实，乐感好，演唱符合那时候社会上流行的女中音的音色。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董小娟的歌唱能力和演唱水准进步了不少。这时候我把她推上了舞台。同行们夸她是太和歌坛升起的一颗新星。当太和的舞台已经不能成了她的当口，有一次机会被推举到省里面参加演出。她演唱的曲目也是我写作的名字叫《崭新的画卷》的歌曲。

正当董小娟唱歌事业继续发展的关键时刻，意外发生了。一天她妈妈来找我说，小娟出走了。怎么回事？原来小娟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在遭到母亲强烈反对下，她毅然出出走向不明，她妈妈痛苦地流下了眼泪，我也是感到非常惋惜。小娟从此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一个很好的唱歌的苗子，就因为年少无知，被恋爱所害，结果不了了之。

 

 

 

 

在太和，我还一个姓白的学生，她也是唱流行歌曲，模仿邓丽君特别像。最后一次我离开太和欢送演唱会上，他来了。唱的一首《又见夕阳》可是那时的社会对流行歌曲还有不公正的态度，我们校长教导主任听得唱这种当时所谓的不健康歌曲的时候，竟然很不舒服。但是欢送会人山人海，学生来听歌，老师领导被包围在演出圈子，里边不能出走，那怎么办呢？校长沮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了起来，表示反对。现在这样的现象没有了，也不可能发生。在那个年代就是那么曾经奇怪闪现。非常可笑的一幕，也只能产生在那划时代的一刻，我的回忆文章不写，历史也就过去。

 

 

 

 

 

二，

 

那时候在太和师范教书，我在业余时间带学生宣传队。我担任伴奏学生上台演出，宣传队一时搞得有点规模。这里有个奇怪现象，就是女同学上台唱歌不愿意面对观众，而是背着脸，这样演出成何体统。我奇怪的问：这是为什么？原来这是农村封建思想的体现，女孩子怎么能抛头露面。嗨，在农村吗？也没有办法。看到看到她们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只能把节目撤了下来。从此我们的宣传队出去演出清一色是男的成了“和尚班”。太和师范宣传队的演出，除了唱还有就是器乐演奏，那时候学生会乐器的也不多，也就是二胡，口琴什么的。我家小孩用的钢片琴也用上了。口琴不能转调，我发明了一个方法，用另外一种调的唱名成功的转调。如《妈妈的吻》，我们吹4-45|6-65|4-42|1——。那时候在县城演出还是哄动一时的。

 

86年我从安徽通过一年多的调动终于来到上海郊区，我还是担任师范学校的教学。我发现这里一个奇怪的现象。原来我在安徽的师范学校，多是男生占大多数，而现在上海郊区，这里多是女生。分析原因是这样的。由于地域差别，人们对待小学教师这个岗位有不同的看法，在安徽农村来就当个小学老师也就非常出色了。在上海郊区男孩子当一个小学老师还有一点一般般。我来到教育学院师范部教音乐，教琴法，带兴趣班，忙的不亦乐乎。现在的兴趣班终于恢复了以女生为主这样一个常态形式。在这里边碰到了几位有特点的学生。

 

 

 

 

有一个叫J的男孩子，他喜欢弹琴。在他的课桌里，有一张自己画的琴键图。不管上什么课，他就在课桌里两个手不断的练习，所以他的琴技提高很快。当然，J就担任我宣传队伴奏的任务。还有一个汤**的孩子喜欢唱歌，唱的都是邓丽君的流行歌曲。什么《小城故事》什么的。听说他们好了一段时间，后来都各自奔上自己喜爱的岗位。小J当上了当地一个有名的律师，小汤却去了上海静安区当音乐教师。（听说她在一次不幸事故中夭折，可惜）

第二年，我发现有一个孩子X唱歌有天赋，我就坚持叫她唱一个很难的歌剧选段。她为难的说这么长我怎么学呀？我说分三段学吧！两个星期完成一段，半学期也就完成任务了。经过一段时间努力，终于把这一个七分钟的歌剧选段拿了下来，在一次比赛中，她拿了一等奖非常的开心。

有一次区里搞大合唱比赛，她领唱的歌队竟然赢了我领唱的歌队，我当时的心情有点复杂，再一想，长江前浪推后浪，学生有为我应该高兴才是啊。二十年后她想起了我这个曾经“为难”她的老师，从邮电局寄来了一只咖啡机表示对我的敬意。当然我非常开心，毕竟是二十多年了，学生没有忘记这段历史，没有忘记我对她的付出的心血。

 

 

 

 

 

三，

 

大概在88年，我认识的一个学生X，他是一所中学的毕业生，家庭条件优越，妈妈爸爸都在领导岗位上。一天我的好朋友，老杨来我家把这个学生介绍给我。经测试我发现他有学习音乐的天赋（有些学生则自以为是，要劝退），但是他天性腼腆声音不是很响亮。于是针对他的缺点，我们进行了加工，现在再唱流行歌曲是不行的，一定要唱艺术歌曲。我给他选的歌曲，也是符合他声音的特点。同时双管齐下，去上海师范学院的请相关教授把关。几个月后，他进步不小，也顺利通过严格的专业考试。万事俱备就等他的文化课成绩呢。偏偏这时候出了意想不到的差错，那一天考化学，他竟然因为睡觉迟到而该课得了零分。嗨！一年的功夫白费了，家长和老杨和我，也包括X，大家非常沮丧。那年暑假，他妈妈叫他卖冰棍反省自己，他那是哪个料，冰棍常常送到我家来了。一天他告诉我，他的一个同学考取了音乐学院教育系，在第二年再见时，一个农村的妹子竟然穿着全套的牛仔装加爆炸头，差不多认不出来了。X感慨的说我今年白活了。第二年重振旗鼓，我们又去上海师范大学考试，为了防止出意外，我的姓杨的那位朋友带来了两片体育上用的兴奋剂。这次考试要唱一首非常激昂的歌曲，两片药下去，他满头大汗唱完了全曲，也得到了相应的分数。不久这一年的文化课也顺利过关了。谢天谢地终于他如愿以偿进入上海师范大学音乐系学习。从此在浦东，我开始了考大学音乐专业的辅导工作。后来这位学生进入中国唱片公司做相关工作，他曾经带的他们公司的唱片来看望过我。他的妈妈叫X一定要终生记住我这个老师，我说，你入学就是对老师的最大的回报，有空不忘记打个电话就成。

我有另外个学生W，她的父亲是一位小学的教师，学了一年，要考试了，其实W学生的音乐天赋很一般般，经过我的努力和相关老师打招呼，她也终于录取的师范学校。由于是破格录取，我跟他的父亲说，是不是我们表示感谢请师大老师吃顿饭？她父亲没有回应？！我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要求不过分吧。后来传说好像家长但是讲：家里没有能力，留情后补，请W自己解决。就这样这位学生进校读书了，我心里留下遗憾。后来，这位学生在市区一所中学教书。我们见了一次面，她也送我一点小礼物给，我们现在就在微信上说说话，希望她在以后的道路上能越走越好。在浦东的这段日子里，我大概带出了十几位学生，考取了相关的师范大学和师范类中专学校。

其中有一位学生是其他老师转给我的，因为他带了一年没有考取，然后转到我这来继续深造。我也针对她的特点又进行了加工，第二年终于考取了。他的爸爸妈妈。也是教师和医生，那天在他们老港的家里吃谢师宴，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几个人都喝醉了，记忆尤深，所谓的谢师也算是农村的一个习惯吧！后来，这位学生在在实验学校教书工作成绩都不错。在我评高级职称的时候，请她出据了相关的证明，说明我辅导学生和辅导教师的这方面的成绩。南汇还有叫吴斌的学生，那是免费辅导的，他的住芦潮港那边，家里有几个男孩子，刚造好房子。有一次我到了芦潮港他的家，发现二楼三楼的门窗栏杆都没有装，可见他的经济情况很窘迫。这个孩子无忧无虑的唱歌也很长进，那时候的师范学校男生比例非常少，竟然他也被师范老师看中了，过了专业考试的关，最后由于其它方面原因没有录取。听说他后来参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在我调离浦东的几年以后，那里的学生还源源不断到我来我家里来继续学习，想起那段时间和他们相处的也非常愉快，农村的孩子没有其他出路，考上师范大学也就是他们鲤鱼跳龙门了，可以一下子从农业户口可以转成城市，那时候，师大的考生以南汇崇明的最多。

 

四，

 在浦东还碰到了一部分学生，严格意义这些学生亦生亦友。他们都是成人，在各自岗位上都小有成绩，而我碰到他们也是这个比赛场上。因为我在86年到浦东连续拿了几个第一名以后，文化局就规定我只能当评委和表演。记得那时候我还有幸参加了一系列评比，我手里拿着锣，锣响歌声就停，想当初我的权利好大哦。

 

就这样我认识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是YAO，她当时在比赛中已经稳获前几位的了。记得那一次比赛，在唱一首歌曲中高音出现了问题，在台后她非常的沮丧，我把她约到一边来帮助他。我示范说山东民歌应该这样唱，她经过练习高音部分解决了，不过他的那个打嘟噜的声音还是发不出来，不久前不就见到她，他那个嘟噜还是没有唱成，“谁不说俺家乡好得儿哟依哟”，她还是发“得了”两个字。

 

 

 

 

还有一名歌手XI来找我进行个别辅导，我一听她的声音是非常成熟的女中音。我就建议唱一些外国歌曲特别是俄罗斯歌曲。当时她喜欢地方戏而对外国歌曲一点点也不熟悉。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从发声方法开始教起，到识谱最后到学会《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她终于初步掌握了俄罗斯歌曲的基本发声方法和变化音的唱法。她第一次招商会议上，唱起了俄罗斯歌曲时，得到了台下商户的普遍欢迎。都认为她是一个有高深学问的熟悉俄罗斯文化的老大学生。

还有一位六十开外的老学生，他是商业局的副局长。他的学习目的就完全是为了延年益寿了。听说唱歌不错，他就来拜我为师。其实教他唱的时间有限。每当他“学习”的时候到了，一辆小车就停在我家门口，下面接着就是去吃和唱卡拉ok和舞厅。

 

 

 

五，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九三年，我调到闵行一所中学教音乐。基层领导最重视的就是本校的音乐比赛成绩。那时候我个人刚获得钢琴奖。学生能不能获奖，领导拭目以待。12月正巧区组织纪念毛主席诞辰唱歌的一次活动。我报名了。 因为刚到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领导又要成绩怎么办呢？ 我就动员以前教的学生参加比赛 。在电话里，学生问我演出要穿什么衣服，我说你有什么穿什么吧。她说就毛线衣吧。结果她来了，身上穿的两件毛线衣一件红的一件绿的，哈哈！太出格了！少年宫的主持老师看了直皱眉头。不过学生衣服穿的土气唱的歌曲很洋气。记得那时候唱的是《我爱你中国》。在那次比赛中，她竟然得了第一名，皆大欢喜啊。她得到锻炼，我有交代，领导看到奖状。后来这位学生考取师范大学。回到周浦一所中学当了音乐教师。后来我也几次到她的学校里去走走。

 

04年是第五届学生艺术节,上级把找剧作为重点,要求每个学校必须参加。 接到通知,我就研究对策,怎样在这块为校做一些贡献呢？我心中暗暗盘算。分析你我他三方面情况，我有了一些初步的打算。我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教师,对戏来说,多少懂点。(指与新教师比。)我曾当过沪剧团的声乐指导,也曾受京剧院名师培训,也喜哼些黄梅、豫剧的调子。想当初,前二届的艺术节时,我培养一个学生唱京剧<都有一颗红亮的心>,还得了区奖,又到市里比赛来着。现在就是"你"方没有把握。 现在的学生变了,我校四个新班,其中两个是外来务工子女,在那里能找到唱京沪剧的苗子吗？预四班,教师意见最大,都说他们的成绩不好，鱼龙混杂，我却想去个把龙尾巴。一天他们开主题班会,我去了。天热,屋内漫着一股汗与蒜的杂味,使我想起了插队那阵子的回味。会开始,有人唱<浏阳河>,一个男孩低着头唱,一个女孩侧着身唱，咳！什么时候了,还封建呢！有一个慧慧引起我注意,她声音响亮,圆圆的脸昂着,还真不怕人。我把慧慧 叫到办公室问:你是那里人？老家在河南。会唱家乡戏吗？我爸喜欢！家里有戏碟。好,拿来看看。第二天,慧慧真拿来了VCD,一看是戏剧比赛,有一女孩唱<谁说女子不如男>,那可是著名艺术常香玉的拿手戏,也是南方人也能听懂的梆子戏,好,我们就拿它押宝了,唱它闯一闯艺术节大堂。 艰苦的学习开始了,豫剧用河南话唱,这对慧慧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在豫剧复杂的板眼,她可懵的不轻。起板是空拍,几句又换成顶拍唱。我把戏谱抄了不来她看又懂,我把唱腔录下叫她天天用学外语的机器放。最后还给了她一副板,叫她边拍边唱。一百遍,二百遍,我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马拉松，家里唱学校唱，我们用二个月时间磨两分钟的段子。钢琴伴磁带伴，我变着法使慧慧唱得不烦。在阵阵梆子声中,慧慧终于拿下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家长和班主任都夸她唱得好。我没敢夸,只是心中暗暗佩服她有恒心(上海的孩子早不干了)。要演出了，我想还要给她适当的心理训练,在全年级的班会课上,慧慧作四个班的巡回演出，在学生们的指指点点中,她心平了,气顺了,嗓门更亮。 为了演出,我做起那些最又不想干的婆婆妈妈的事，那就是到处借服装。到有关部门出钱借花木兰戏装，没有。借到古装一穿,太大。经过反复试验,我把慧慧打扮成假小子：看,上着白衣红边小褂,下着粉绿绣花长裤,腰缠一面红旗卷成腰带,脚登白色运动短靴一双。花木兰就是女扮男装,我这里条件有限,也只能凑成这么一身衣装！我还得给画眉、填眼影、涂唇，哇呀，烦死我了难死我了... 比赛那天,我与慧慧全家还有班主任一起到少年宫大堂，比赛现场己有不少选手到场,啊！都有又少全行戏装的外校学生,那可像正宗的梨园弟子。台上唱得有沪剧、昆曲、越剧，节目精采但选手紧张，主要都是唱得不响亮,像合唱似的假声。我们听了几段就到后台练声。其怪,慧慧今天也唱不了大声。我马上叫她到外面跑步，一圈后她气喘虚虚回来，再唱好一些。舞监叫我们了，台侧,慧慧突然说,老师,我怕！咳！节骨眼上又出什么花样。我想起三十年前我的老师把我踹上台的一幕。我恶声道:你怕？怕谁？说出来,老师揍他！！你！大-声-唱啊！！！说完我用力把慧慧押上台,在一边狠狠地举起梆子，那架式真像打架一般...音乐唱了,梆子坚定的打下去，慧慧一个亮相唱出第一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谁说女子不如男..."唱着唱着,她自信了,两百遍功夫没有白花,眼前分明是一个现代版的花木兰,耳边唱起常香玉激昂的喷声...最后句,她的小拳头举起,我的老汗落下。总算完了。 评委点评选手的优缺点，夸慧慧唱得有戏味。我在旁插话,她唱的是家乡戏,我们练了二百遍。几天后,比赛成绩在网上公布，<谁说女子不如男>前赫然标明:第二名。哇！我好高兴啊，我要告诉大家,我要买一玩具给慧慧。我们成功了！！！几天后,六一节,慧慧在全校师生面前又唱<谁说女子不如男>,那天常香玉离开了我们。 在学校里，我也利用业余时间教学生弹琴，其中也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本地学生条件好但是因为是农村，家长对艺术不重视，很多孩子没有琴。农村来的孩子想学习，但是也有一条件限制，也没有琴。记得有一次一个学生家长来找我，说一定要拜我当老师，学习弹电子琴。你看他抄的外地的口音，我就问他，你学习电子琴可要买一个，你准备好了吗？学生家长对我说，我有琴。我说多大的多少钱买的？他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那个琴是我垃圾箱里捡，来的能用。呵呵，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后来我也曾经教了那个外地学生几次，（当然是免费学习了）那个学生后来转校了，不知道她现在对音乐学习还有兴趣吗？

 

六，

 

你见过在热闹的电视台演播厅睡着了的人吗？那是真人真事。听我来说给你听听。

那是我参加五星奖擂台赛打到第五场。上阵前,我动员家人去当我的啦啦队,可没人答理我，没办法,请了一位艺校的学生给我助阵。那天叫上车,我们一路奔老沪闵路正大综艺录像棚而去。那天的打擂,份外艰险,我碰到了强劲的对手,那是位近五十岁的女士，像刚从歌剧院退下来的专业演员,一张嘴唱的是江姐主题歌<红梅赞>，我坐在金色的擂台宝座上，听她唱完高八度的结尾,不由心中暗叹,好音色,好方法，好年龄。我可要提一把神，拿出真功夫。我唱的是<再见了,大别山>,台上比赛热火朝天，我下台来看我的啦啦队。人呢？哇！他坐在人声鼎沸的大厅的观众席上睡着了。我摇醒他,问：怎么了,答：我困,昨晚是夜班,对不起老师！啊,这些外来建设者们在从未到过的电视台现场打嗑睡，这真难为他们了。精彩的节目热闹的场合，挡不住瞌睡虫来袭。为什么？因为他们年轻。

 

 

九九年，我在虹桥镇组织活动时候认识了小L。小L高高的个白白净净的，会唱也会一点乐器，是一个文艺青年。那时候我安排的他唱一首安徽的民歌，也就是《对花》。他和一个女青年载歌载舞的，此节目形式活泼，歌曲生动，得到了大家的欢迎。有时候台下观众要求再来一个，可是他们急的只能挠头皮，因为没有排其他曲目，我急中生智叫加演《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唱是唱了，小L竟然羞的满脸通红。

后来他在我的邀请下到我学校里来学习音乐。主要学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唱歌二是乐器。（和他同来的还有其他学生，我在这里不展开了）。经过学习，他唱歌的能力加强了。他的二胡也拉的稍微有了一点起色。在学习的过程中，我问：你现在在上海干什么工作。他不好意思地说在饭店里端盘子呢。那有什么打算再继续发展？我问他。是不是找一个合适的好一点的工作？多少也对得起自己的文艺特长啊！他没有言语。是啊！像他这样的到上海来打工的外地青年，首先要考虑解决的也就是温饱问题，吃饱了肚子才能考虑其他事呀！唱唱跳跳能填养活自己吗？所以我的问题，他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了。

小L参加了镇上的一系列的活动。参加大合唱他是当然的骨干，合唱《第二故乡》竟然到上海青年宫拿了二等奖。他还参加团委的活动啦，他在台上又拉二胡又唱歌，成绩不菲得到好评。不久，我发现小L不来参加活动了，上哪儿去了呢？问了几个人也没人知道。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有一次我见到他。问：你在哪儿活动啊？他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位音乐贵人。这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音乐学院的教授。他在淮海路那儿办了一所业余音乐学校。小L报考了他的音乐学校，但是因为了解小L是打工仔，经济非常拮据，所以那位教授就免了他的学费。同时，叫他在那打杂啊！其实也就是提供了他的住宿。真是时来运转啊，我这个普通教师帮不了他，而那个教授现在真正可以帮到他。我暗暗为他高兴。

一转眼又有几年过去了。一天小L找到我的学校，来肯请我做一件事。原来他在教授的介绍下，已经考取了华师大音乐系，并在那里已经学习了几年。今年快毕业要找单位实习呢，所以他来找我。哈哈！这个老实的孩子，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现在有事求我了就来找我了，没事的时候，连个影子也不见。我嘴上在怪他，其实心底里真正为他高兴，一转眼端盘子的打工仔变成了大学生了。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投到我的门下来实习好处可不少啊！我在音乐教学上的十八般武艺都亲手交给他。他是一个诚恳努力的孩子，同事们都很喜欢他。转眼实习期间又满了。我亲手写的他的实习鉴定书把他夸的花好稻好的，希望他能找到理想的学校。小L一转眼又失踪了。

最近我在一个艺术团活动的时候见他也来参加。哈哈现在我们是平起平坐了，都是合唱队的队员。听说他现在混的不错。去深圳跑了一段又回到上海，在一所学校教书，还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但愿他，家庭美满生活愉快前途无量。

 

七，

 

一天，我在上网，我的QQ跳出一个叫菡萏的，搜了她的资料，是个年龄相仿喜爱音乐的故乡人，马上加她为好友。

通过聊天，知道她是我下乡的地区文化馆馆员，向她打听以前音乐友，哈哈，竟然住在她一个小区，看到如此的投缘，我们同意打开视频。没有想到对方是个漂亮着装时髦的人，普通话非常标准，对音乐戏曲写作的理解特别专业。她最近写了些文章，想投稿发表，问我有没有门道。我说我比你外行，帮不了你，我是做博客的好手，不如你来写博吧。于是在网易，我帮她建了《菡萏之歌》的博客。

 

博客是建了，可是她的文章没有出现，说她不会上传，我在视频里教啊，说老实话，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她连复制粘贴都不会，还好她的文章已经是电子稿，就先传给我，再投博客。她的文笔不错，好多文章已经在小报发表，我对这个网友刮目相看。特别她对民族音乐的了解，唤起我青年时代在乡下的回忆，多少年了，谁还会在大都市唱《朝阳沟》呢。谈到唱，我们恨不得马上跨过2千里路，马上见面。

 

一天我发现她的博客写了一篇非常抑郁的文章，也发现了她内心的痛苦。打开视频，她的神色疲惫，眼睛好像肿着，她说，她是个不幸的人。原来菡萏出身在干部家庭，因为能歌善舞进专业团体，当专业演员，（不怪那么漂亮），和团里大城市下放到知青结婚转业，到现在的单位，现在丈夫回城做生意发了，两人摩擦不断，现在已经离婚，她叹什么都不错的她，现在竟然落了这样的下场，她要到大城市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她要给负心汉看看，她还可以生活的比以前强。她明说，要到我的城市来，找失去的一切。我汗颜，我语无伦次，我，词不达意地劝，明天一定会好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像好些天没有见菡萏，她楚楚动人潸然泪下的模样，叫我既放心不下又不敢打开视频。

 

她来QQ了，这次，她非常兴奋，说，她的网友从成都来看她，那人是她的铁杆粉丝狂热追求者，这次他主动来，一定有重大事情发生，我劝她要小心，要多了解，少冲动。余下的时间，她忙她的我忙我的。3天后，视频中又见菡萏哭肿了眼。我问怎么了？原来那人来求婚，见了菡萏父母，什么都好，就是工作一般收入一般居住的城市太远，她要决心提出分手！嗨，我又为难了，怎么劝？劝和还是分？面对菡萏，我一定要去读心理辅导师的文凭才能应对。

 

一晃数月过去，我还找菡萏唱歌，她还在网上寻寻觅觅，日子过得很快。一天她告知，她要来我的城市，因为有一会计师和她相会，她去的地址和我同区，会计师的工单位在我隔壁。哈哈，我十分佩服菡萏的勇气和胆识，她的愿望就要实现。那会计师的条件不错，多次婚姻离了，有房无孩，现在马上见面。我关照她要自己保重，见机行事，一切靠自己，我虽离的很近但不能出面，我把手机给了她，关键时候好联络。

好久没有消息，偶尔在QQ上见她，她回不便说话。一天，她突然来电话，说要见面，呵呵，来吧，在我的办公室很清静，我告诉她怎么坐车，不久她来了。当菡萏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被她的美貌惊呆，她，中等身材，很匀称，标准的鹅蛋脸，带一顶时髦的帽子。我们见面寒暄过后，我问她，天不冷，怎么你喜欢戴帽子。她说，到这里水土不服，老过敏感冒，所以只要打扮。我拿出碟片放给她听，我们和着音乐唱：翻一道岭过一架山，山水好风景---。唱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她说嗓子哑了为止。我在音乐中回到了30年前，她道没有想到这大都市还会过民歌的瘾，高兴啊高兴。中午了，我们一起到食堂用便餐，回来再述我们的熟人。末了，她说，在这里会计师对她很好，自己在文化馆的工作停职留薪，现在的烦恼就是没有事干，她请我沟通，我把相关的地方和电话告诉她，请她有空到这里的文化馆走走，看看有没有机会。她解释了为什么QQ不能聊天的原因，就是会计师有点嫉妒，我说，没有关系，你有事就发话，我不会主动找你的，为了留住她的倩影，我在办公室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她要回了，会计师就要下班，短暂的会面结束了，我，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我叹到：咳，保重，我送你上车。

从此，菡萏消失了，我的QQ上，没有了她的任何信息，发短信也如此，她的博客不时有点新文章，可以看到她在这里的生活，什么见准婆婆，什么生活趣闻。不知道她生活的究竟好不好？

我默默对自己说，两颗流星已经擦肩而过，我们的故事就是一幕戏，了了，再见，网中的美人，再见菡萏。

去年，我突然连续看到报纸刊登她的文章，哦，她在这里，她重新建立了事业。她就像歌里的荷花，突出泥塘绽放华贵。我喜，我愿，祝菡萏之歌永远高亢。

 

八，

 

我与W老师的接触是在三年前。 我在淮海中路街道教唱合唱时候碰到了她。

 

W老师个头不高，皮肤白质，一张娃娃脸，说话发音标准，穿着高贵典雅，一看就是个有气质的高级白领。 第一次听我上完课，她就直接要跟我单独学唱歌。 看她认真的样子，我答应了。

 

在约定的时间，她上我家上小课。听了她的唱我发现， 她的嗓音的奇特，也就是听起来不舒服有声带小结的那种。问她为什么？讲起她就有很多话，在这里就长话短说吧。 她说她原来是个话剧演员， 七十年代参加过上海著名的某某 话剧的演出，那个话剧可是当时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后 来她的嗓子出了毛病，半边的肌肉说话说话使不上劲。于是只能暂停了当演员的发展道路。

 

又一次上小课，经过我的努力，她学唱的一些歌曲有所进步 。每次她唱累了，下面还是我们的对话。我问你不当演员了 去干什么了呢？ 她回答以后从事了外贸工作。她是一个很 大的外贸企业的副总，和各种各样外国人打交道。说起她的家庭也非常不幸，新婚不久，有个孩子后就离婚了，单独过日子。这事业上成功反衬单亲寂寞的困扰。不过这个局面出现 了转折。他说老师啊，我曾经享受过天底下最大的荣耀富贵 。关于这个话题我非常感兴趣， 那就说来听听吧。原来他 在外贸工作中遇到了一位贵人。是外籍人士兼中国二代。是某大国某州的商会会长。这位老外遇到W老师一见钟情，用 那不流利的中国话展开了攻势。开始是工作需要，慢慢两个人走到生活中去了。这种模式在生意场上也经常可以看，客户成了熟人亲情转化为爱情。两个人都是单身走到一起去，也是顺理成章的结果。 现在他们的关系也就差一张纸来办正式办结婚手续了。会长带着W老师走遍了世界各地，出行飞机坐的是商务舱的，落地住的是最豪华的酒店，估计迪拜那样七星级的服务他们也应该享受了。外国人先后在中国买了十套房子。 他哪来那么多的钱？他做的是什么生意？W老师也不知道也不过问。人家是外国商会会长能干什么事呢？没 有想到荣华富贵来的容易去得也快，就像坐直升飞机一样。几年的一天，突然外国人被抓进去了。说的是他参与了某些大规模的洗钱活动。是经济犯罪那就用钱来赔偿吧。于是W老师说我们变卖家产还了不就行了吗。十套房子被卖了，王 老师差点没把自己的房子也搭了进去。凑的钱上亿交到了上面。结果还是被判了十年徒刑关进大牢。W老师在外边苦苦的等他出狱。一年后的一天。外国人他说自己不行了将不久离开人世。 怎么了没有听说过他有大的毛病啊。 外国人告诉她，他犯了很大的罪那些人必须让他死是在监牢里。W老师开始迷惑了，说是个天底下太不公平了，我们赔钱了倾家荡产了，为什么还要叫我们走绝路？ 不久外国 死在狱中。

 

我们的课还在继续上。有一次W老师专门请我们去ktv唱歌 。 那是一个豪华的场所，订了饮料订了食物。记的她那天唱了《桃花谣》这首歌。这是也算这段时间教学的成果汇报吧。开开心心唱了几小时，相约下次再唱。可惜，一歌成久别~~~

 

不久听说她身体不好不来上课了。什么了？一年多来我断断续续跟她通了几次电话。都说身体每况愈下。终于噩耗传来了W老师去世了。她得的也是癌症。奇怪呀两三年的时间， 两个人都是得上了同一种病，相继离开了人世。在她生病的期间我想去看看W老师，但她的个性我是知道的，在她最憔悴的时候她不想见人。 她要把自己美丽的形象永久留在我 们的心中。嗯，我明白了你的容貌是美的，你的歌声是美的，你的行为也是美的。今天我拿去自己最笨拙的笔写下了你这个凄美的故事，希望认识你的人都记住你的美丽。我的话，你在那边听到了吗？我们都时时刻刻想念你。

 

学生的故事断断续续写到这里，有些遗憾，以后有时间再修订。我的写作水平有限且口述而成，请大家看后多提意见。

                   

2015年11月22日完成-万体馆

养宠物

 

年纪大了，有时候看见人家每天牵着小狗在外边溜达，心里也痒痒的。我们也领养一只宠物吧？这个念想一直在脑海里回旋。诚然，养宠物可以增加情趣，丰富生活，培养爱心。但是有利就有弊，宠物管理起来也很麻烦呀！狗每天要遛猫要有猫砂，养宠物可能会造成新的不方便。我这个人还有支气管炎，对这些宠物的毛过敏啊！再加上现在的居住环境非常狭小，那些宝贝的窝上设在在哪里呢？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下手，我开玩笑说，我们家小就养个小老鼠吧！

其实说起养宠物，我家曾经有很多精彩的回忆，那是在80年代。当时在农村养些狗啊猫啊鸡呀的是必须的。就像歌里唱的：“我是个公社的饲养员，养过鸡鸭一大群”。想起那个在广阔天地的作为真是很有意思。先说说养鸡吧！农村养鸡有很大的意义，一可以吃蛋二可以吃肉。所以每家每户都养了很多。当然要同时要小心散养鸡到自留地吃菜，到生产队啄麦苗。会闹出很多的邻里之间的矛盾。我曾经被生产队派去管鸡，我的办法，一把农药伴谷子，统统消灭。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说，讲集体户养小鸡的经过，结果因为嘴馋通通提前吃光。

农村养鸡很方便，不用盖鸡窝。把鸡朝树上一赶就成，那些鸡就成了“飞鸡”。天黑了，鸡一个一个飞上树，一排排紧挨着蹲树杈上，任凭风吹雨打，到冬天就是雪霜一片白。其实外人要抓鸡很方便，但那时候农村的人很朴实，没有偷鸡摸狗的习惯。据说这样的“飞鸡”养法有很多好处，鸡健康不会生病。比起现在那些圈在笼子里的鸡来，它们幸福多了自由多了。

我从农村抽到学校后，就开始好好养鸡了。那时候种菜养鸡是每个老师的副业。农村交通不方便上街买菜也困难，所以都要自给自足。我家的鸡养得很有特点。记得有一次突然发现灶屋顶上怎么多了几个小鸡？原来我家老母鸡趁人不注意，把蛋生在房顶上了，辛苦孵化一段时间，小鸡在房顶上出窝了。可是这么高的房顶小鸡怎么下来呢？老母鸡奋不顾身用翅膀夹小鸡，自己从房顶滚下来，把一个一个宝贝都弄到了地下，老母鸡自己摔的不轻。看到老母鸡那种牺牲精神，我赞叹不愧到处都有母爱，在鸡的身上也这样，何况是人呢。

我们家的鸡还有个特点，就是不怕音乐声。有一只鸡第一次生蛋我把它放到钢琴下。它记住了，这就是生蛋的地方。我的音乐课很热闹，我和学生，济济一堂，又是唱又是弹琴，非常喧哗。它红着脸要生蛋了，怎么办呢？嗯，先躲过小朋友的阻挠，东躲西藏钻到钢琴底下。不一会儿，她把蛋生下来咯咯哒咯咯哒的叫了起来，同学们哄笑着，我只能里屋，抓一把粮食喂它。农村的课堂也很自由，我们老师和学生和“飞鸡”一样自由。

 

 

 

在乡下，家里曾养过狗养过猫。养猫是为了防老鼠的。在乡下土房子那个老鼠猖獗呀！屋里屋外梁上梁下到处都是他们的天下。下药它不吃，搞个笼子它不钻。我那个忙嘞，只能抱了猫。奇怪，听见小猫脚步马上老鼠声音就小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农村的猫好养，就是给它吃馒头，猫小吃不下，我就把馍嚼碎了喂它。我家养的小猫有洁僻。天天蹲在窗台上洗脸添自己的毛。一点也不像农村户口的，怎么就像城市出来的。我正在高兴呢，稀奇的事就来了。那个猫逮住老鼠一定要放在干净地方吃。家中地方大，这里不找那里不找，偏偏它相中了床上那一块漂亮的织锦缎被面上，那地方干净。我们白天不在家，它就在被面上吃老鼠，等回家一看，床上时不时就留点老鼠骨头尾巴什么的？非常的恶心。小猫就这样给你快乐和烦恼。

小狗很好玩，抱到来的时候，毛茸茸的还不会怎么走路？小狗来了，大猫就欺负它，老是占着狗窝，弄的小狗没有办法，只能跟孩子一起挤在床上睡。过了几个月，小狗长大了，这次猫打不过它了，狗毫不客气的把猫赶赶出了窝。猫没有办法爬到屋顶上妙妙的叫着抗议。不久，它竟然吃了被药药死的老鼠。这下猫不行了，躺在那里，我赶紧找的土方法给它治疗，那也就是用仙人掌捣碎了喂它，没想到也竟然治过来的。小猫小狗给我家带来生气和欢乐。

 

再说一件稀奇的事，那是发生在老Y那个集体户里。他家养的一只狗，大家都说它凶的不得了，见人就咬见人就叫。我去那个集体户的时候，没有发现狗。这个狗跑哪里去了呢？原来是被老Y他们放在一个地方，说是训练。我看见它在床底趴在罐头盒上一动也不动，那个姿势非常不舒服，但是它忍着，因为它的主人叫它那样，这样听话的狗哪来的凶相啊？我有些纳闷了。这时他们集体户来了一个老乡，小狗马上一变常态，一下子窜出屋外汪汪地叫了起来，老乡吓的向后躲。我问老Y为什么。他答：狗眼看人低，狗耳会听话，你说上海腔，自然奴才相。哈哈，原来是这样。

 

 

吃花生的故事

现在的人对花生非常感兴趣，认为它是健康食品，同时花生也是果仁类中比较便宜实惠的一种。吃着花生说花生，想一段它的趣闻来，那是在遥远的七十年代，我当时在安徽农村插队。

记得是去农村第三年快回上海的时候，家里来信关照带一点黄豆花生之类的农产品。因为花生有壳带着体积太大，所以我们就把它加工成花生仁。生产队分的花生加临时去集上买的，每人要带一旅行袋花生回家，这样一来花生去壳的工作量巨大。这时候，贫下中农就来出点子了，说不用手剥而是用鞋底搓，这样速度快点。于是几个年轻小伙就帮我们一起来如法炮制。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的土屋里聚了六七个人，从傍晚一直加工到半夜。有人提议忙也忙了，不炒点花生犒劳大家吗？于是，我去厨房炒起花生来，好像那时候炒了大半锅。花生加工的差不多了，锅里的食物散发喷香喷香的味道。大家吃着花生说着回家的话题，非常高兴。不一会儿大半锅的熟花生都装进肚里，看三星西斜也是深夜，大伙儿便散了。我累了，倒头睡下，吃一肚子的花生甚至也没顾得喝上几口水。

长夜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肚子难受的不得了。怎么回事哦？原来是昨夜吃的花生撑住了。那个花生油油的，营养成分太高且不消化，我们天天吃山芋干的肚子怎么消受得了呢？于是它在里面涨开了兴风作浪，我本来就有胃病，这下疼的受不了。整整三天，我光喝稀饭，但是肚子里的东西还消不下去，嘴里就是一股难闻的花生的味道（现在不是香喷喷而是臭烘烘了）。在乡下也没有食母生多酶片什么的，只能等着它自然消退下去。有了这次的遭罪，打那开始我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吃花生，因为怕闻它的那个味道。

是的，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有难受的时候。再香的东西在肚里掏不出来也变得臭不可闻。就像那时候在乡下吃的山芋一样，现在都是保健食品，大家争着吃，你要知道我在那里整整吃了好多年，一日三顿当饭吃。那个见山芋就吐酸水，因为山芋太甜的缘故。回到上海我大概有十年不想吃山芋，难怕是人见人爱的烘山芋。想想那时候农村的食谱。什么南瓜山芋绿豆杂粮，现在通通成了健康食品保健食谱。我们那时候就靠这些填肚子，吃个有气无力的去干农活，我们的肚子统统被无数次清洗，为什么我们现在怎么也得“三高”了呢？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怀念过去的吃糠吞菜，你还记得去县里看积极分子大会的口号吗？（那里的伙食有稍好些）所谓:豆腐是我的命，见了肉我连命也不要了。哈哈，一个个都是大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