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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北大数学天才柳智宇回应下山还俗

已有 107 次阅读2022-9-2 07:35 |系统分类:时政

北大数学天才柳智宇回应下山还俗

9月1日,“北大数学天才柳智宇还俗”的话题,登上各大社交媒体热搜热榜。

他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满分金牌获得者,曾被保送至北京大学数学系,并获得麻省理工学院全额奖学金。但2010年,他大学毕业后前往北京龙泉寺出家。

九派新闻记者注意到,晚上9点14分,柳智宇发文回应,称还俗后,与老牌的心理机构华夏心理创办了华夏心苑,致力于推进东方传统文化和西方心理学的融通,搭建一个能够培养心理咨询师的闭环生态平台。

柳智宇表示,大学时曾非常迷茫,因为眼疾加重和身体不好,他没办法按大众的期待成为一个数学家。

北大读书期间柳智宇接触到佛学,发现佛学与他一直以来心灵追寻道路完全一致。大四,柳智宇毅然放弃了麻省全额奖学金,选择了去龙泉寺出家。

经历了上山的八年,2018年,寺院经历了重大变故。柳智宇下山游历,以一个僧人的身份行走社会,渡过了几年比较艰难的日子。

今年春节,柳智宇还俗后,与老牌的心理机构华夏心理创办了华夏心苑,致力于推进东方传统文化和西方心理学的融通,搭建一个能够培养心理咨询师的闭环生态平台。

柳智宇认为,心理学与佛法、传统文化并行不悖,能够帮助到更多人解决心理问题,过上更加幸福美满的生活。

记者 马婕盈

九派新闻


北大天才出家12年后还俗:任职心理咨询公司,不打算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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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宇在办公。图/九派新闻马婕盈

临近春节的一天,柳智宇告诉父母、朋友,他要还俗。脱掉僧袍后,他回到武汉的家中过年,有种“轻松自由,云淡风轻”的感觉。

22岁时,他满足了人们对天才的想象。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牌、保送北大、获得麻省理工学院全额奖学金……可2010年夏天,他没有赴美读书,而是打包行李上山出家。

“出家是一条很好的道路。”柳智宇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他想做些真正回归生命的学问,“这对我和父母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它意味着我真正独立,可能独立的方式比较特别。”

尽管他躲在寺庙里不见任何来访者,关于他的新闻依旧层出不穷。那时,很多人认为,他会成为高僧大德,也总有人询问他是否开悟,“仿佛不开悟就是一种罪过”。

还俗的想法在心中徘徊,因为他不想再扮演别人想象中的柳智宇。直到今年,他才真正卸下一身包袱,“回归生命”。

【1】“他不像个领导”

柳智宇的办公室在中关村的一栋写字楼里,和一众培训机构挤在一起。面积不大,装修简单。今年5月,他到一家心理咨询公司任职,作为事业部部长,带领十余人的小团队,开发心理学课程。

这位僧人几乎能在所有事上给同事提供建议,例如给学员分班、安排助教、设计课程问卷……他还有难得的特质——声音温柔,也坚决果断。

他的管理理念是——同甘共苦。

刚加入团队,公司承诺给他3万月薪,他嫌多,主动要求降到2万,和其他员工一样,“扣完税1万多,我不买房、不买车,更不想生孩子,你说我要那么多钱干啥?还不如多奉献给大家。”

他希望团队早日实现收支平衡,希望大家能够获得自由,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经济上的。

“他不像个领导。”一位员工评价。

柳智宇的白色办公桌上没有隔板,既是工位也是餐桌。他坐在中间,旁边摆了一盆长势喜人的兰花。初次见面这天,他极为忙碌,一边盯着电脑,一边拿手机回复消息。坐久了,他站起身围着桌子踱步,却仍把手机举在眼前,担心漏掉新消息。

他不要求团队打卡上下班,也从不催促。有次开会,前述员工心情不好,板着脸的模样被柳智宇注意到,散会后,柳智宇还提醒她多注意休息,“他共情能力特别强。”

“我的员工都挺自觉的。”柳智宇笑着说,周末,一位员工来办公室加班,他却认为,她的工作在家就能完成,不需要过来。

为了上班方便,他租住在公司附近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卧室,要与室友抢占卫生间。晚上,他还要进行一个线上心理咨询。为了赶时间,他选择买两个豆沙包充饥。他穿polo衫、长裤、运动鞋,背斜挎包。脱掉僧袍后,他与匆忙的人群融为一体。

但柳智宇享受现在的生活——不再被众人关注,有志同道合的伙伴,最重要的,他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只是他的身上依然能看出僧人的痕迹,与人打招呼时双手合十、吃素、斋前唱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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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宇家中的佛堂。图/九派新闻马婕盈

【2】“他们想要侵入我的生活”

过去,柳智宇的生活被各种期待裹挟。

2018年秋,他离开龙泉寺,试图找个寺庙落脚,却屡遭碰壁。

有次,他借住在一位居士家,却因未打扫卫生和未浇花被赶走。这位居士将未清洗的锅具、枯死的绿植拍成视频发给他,柳智宇没说什么,收拾好行李离开,“当时自尊心很受挫,我要是观察能力强一点,看到那个花,应该去浇的。”

那段时间,他在寺庙、酒店、居士家辗转,颇有“流落街头”之感。后来,靠另一位居士接济,才得以有个长期住所。

由于过度劳累,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柳智宇只能在床上度过。难受的时候,他口渴得厉害,水随着食道滑落,胃里又一阵翻腾。他对温度极为敏感,怕冷又怕热,秋冬天的夜晚,更让他难眠。

这些年,柳智宇把工作重心放在心理咨询上,他讲课、开会,并组建了佛系心理服务团队,有20余名心理咨询师和疏导师参与,最多的时候,一个月的服务量超过百次。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休息,一休息就想我是不是又在虚度光阴了。”柳智宇把自己逼得紧,有时身体虚弱坐不起来,他只好把手机挂在床头躺着讲课。

2021年5月,柳智宇躺在床上参加佛系心理服务团队的线上会议,其中有几位工作人员提到,很多来访者想要见柳智宇,工作人员如实告知他的身体情况后,却遭到来访者质疑。他们要求提供柳智宇的微信,想亲自联系。“我其实是有些愤怒的,我感觉他们想要侵入我的生活。”柳智宇说。

一周后,他在火车上禅修,感受到一种很深的自我否定,“也许是因为太多次被各种人事打断,身心都形成一种记忆,认为自己不能好好禅修下去,不值得拥有安静和安详?”他在自述中写道。

柳智宇逐渐意识到,他无法成为别人期望中的自己。能不能成为高僧大德、能不能给予需要的人陪伴、出家是不是误入歧途……他身上背负着许多包袱。那段时间,还俗的想法常在他心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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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宇在进行心理咨询。图/九派新闻邵骁歆

【3】“师父早就不是我的偶像了”

包袱从出家伊始就开始叠加,一层一层,直到压得柳智宇喘不过气。

初入龙泉寺,柳智宇就感受到了落差。他曾梦想着回到一种柏拉图式的学习方式,让学术成为真正回归生命的学问,也曾想用佛学引导更多人觉悟。可到了寺庙,他却被各种琐事困扰。

除了诵经拜佛,僧人们还需做饭、盖房子,而动手能力是柳智宇的短板,他总是干得很慢,在寺庙8年,他连敲木鱼都没学会。

相较于学校,寺庙里的人际关系更加复杂。晚上,他上厕所总是忘关灯,这引起室友不满,两人还因此起过争执。

“我在生活细节上不太注意,让他们看不惯的行为应该挺多吧。”他如此评价自己。

2013年,柳智宇参与《南山律典校释》的出版工作,2014年起,他辗转上海、福清、天津等地,将南山诸律典“八大部”系统校勘,按照现代人的阅读习惯,出版一套32本的律宗典籍,柳智宇主动要求总负责最后的修订和出版工作。

如此庞大的工程,使他的身体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工作时,身体总是不停地颤抖,趴在桌子上也不能缓解。

越来越多的事和他想象的不同。他多次写报告提建议,却被全部驳回,“师父早就不是我的偶像了。”柳智宇无奈地说。离开寺庙后,他被更多事务裹挟着,难以静心修行。

要不要还俗?他思考了近半年。他担心佛教徒们看到他还俗,对佛教失去信心;也害怕别人对他有更多误解,就像12年前,他遁入空门一样。

柳智宇不断与朋友、长辈讨论,综合取舍后才下了决定。临近春节的一天,他给父母、朋友发消息告诉自己还俗的决定。他脱下僧袍,生活无多变化,但心里轻松许多。他搬离了居士提供的住所,在朋友的介绍下,租住在房租较低的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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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宇下班后骑共享单车回家。图/九派新闻邵骁歆

【4】“要有边界感”

现在,柳智宇的家有很强的公共属性,三室两厅的户型带一个大露台,房间宽敞明亮。

客厅被改造成佛堂,地上铺着厚厚的草编席,可供十几人打坐禅修。每个卧室都有两张床,两个朝阳的卧室留给居士,柳智宇则住在阴暗狭小的一间,“那边太晒了,夏天中午睡觉要开空调。”他打趣道。

搬家前朋友们每周都会来柳智宇家聚会,他们一起打坐、练瑜伽,或者做些心理学的小活动。柳智宇不喜欢独居,“那样太孤独。”这里曾住着一位癌症患者,柳智宇常给他做针灸,缓解疼痛的不适感。

在龙泉寺,柳智宇是工作狂。还俗后,他允许自己放松。他常去小区里的瑜伽馆锻炼,还根据中医的经络理论开发出一套经络瑜伽,他略带自豪地表示,经过把脉观察,经络瑜伽的效果跟针灸相似。

经过调理,柳智宇的身体渐渐好转,说话时总带着笑,“还俗后,我是来陪大家玩的。”对他来说,这是另一种修行,“现在工作虽然比较忙,但能找到内心的安宁,也能找到为大家付出的喜悦。”

但多年的气虚依旧困扰着他。连续说话一小时后,他便难以再开口。

8月28日上午,柳智宇的第一堂新课开讲,从8点半到12点半,讲课、巡堂、督导,连续工作四个小时后,他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再没回答过任何问题。只是,12年后,柳智宇遇到困难时,会先开解自己。他这么自我开解的时候,脸上会有起伏。

这段时间,柳智宇每周都会安排10个心理咨询,在多位来访者中,他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身边的同学格格不入,也想融入班级,却被大家孤立。

遇到这些孩子,柳智宇告诉他们,“你没什么问题,只是还没有遇到和你同类的人”柳智宇说,“我慢慢去交流,这些孩子就打开了,爱说话了。”

柳智宇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对动物的怜悯,他不爱吃肉,因为会想象到动物被杀害的场景。三年级,他的理想是治病救人,并找出一种让人不死的生物学方法。“这也是对生命意义的思考。”柳智宇认真地说。

他一直都希望和人在一起,有时却难以融入。高中时,因班上同学的成绩不理想,柳智宇主动给同学们讲题,有一个主题他连续讲了十讲,源源不断输出自己的巧思,却发现只有一两个人听,“我当时特别伤心。”

他找心理老师寻求帮助,老师建议,“要有边界感,每个人最关键的是靠自己,你不可能过度地帮别人承担责任。”

“我很幸运,在刚接触心理咨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柳智宇说,在无法解决来访者的问题时,他才能够把自己从负面情绪中抽离。

回望过去,柳智宇从不怀疑,“出家是一条很好的路。”他承认,自己是理想主义者,“想找一个特别纯洁的地方”。当时,他看不惯很多事情,对商业持负面评价,认为商人大多利欲熏心,他也不想做细碎的工作。

8月25日,柳智宇的团队组织了一场团建活动,主持人让他们想象10年后的自己,还没等柳智宇开口,同事开玩笑地问:“有孩子了吗?”他正色道:“我不准备结婚,也许10年之后,做一些善事,把主要精力用在丰富自己的内心上。”

 来源:九派新闻



还俗北大数学天才柳智宇:父母曾说出家就毁了 他们其实是爱我的

柳智宇。组图/九派新闻 邵骁歆

柳智宇。组图/九派新闻 邵骁歆

柳智宇的办公室在中关村的一栋写字楼里,和一众培训机构挤在一起。面积不大,装修简单。白色办公桌上没有隔板,既是工位也是餐桌。

他坐在中间,旁边摆了一盆长势喜人的兰花。初次见面这天,他极为忙碌,一边盯着电脑,一边拿手机回复消息。坐久了,他站起身围着桌子踱步,却仍把手机举在眼前,担心漏掉新消息。

今年5月,柳智宇与华夏心理合作创办了华夏心苑事业部,带领十余人的团队,致力于搭建一个能够培养心理咨询师的平台。

过去,他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满分金牌、麻省理工学院全额奖学金获得者,被称为“数学天才”,背负众人期待。2010年夏天,他却把荣誉抛至身后,上山出家。

“我也有迷茫,因为学到后面会发现数学的分支很多,又特别高深复杂,远离了日常人的经验范畴。”他这样解释自己的选择。

2018年,柳智宇离开寺庙,以一个僧人的身份步入社会,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日子,“我一直觉得自己责任很重,希望为佛教多做一些,这种信念让我没有办法放松下来,可我的身体又很不好。”最难受的时候,他说不出话,身体怕冷又怕热,多数时间只能卧床休息。

今年春节,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下,柳智宇决定还俗,“我想更加真实一点,不用扮演别人心中的自己,让自己真正放下来。”

对话

【1】“出家这几年,有很多人际交往方面的历练”

九派新闻:你目前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柳智宇:我是在今年5月份加入华夏心理的,当时最主要的想法是把我前几年在心理学方面的课程、在咨询方面做的一些探索,还有我的团队可以找个地方落脚。当时华夏心理这边非常欢迎我,愿意让我以合伙人的方式加入。

现在的团队大概有10人,核心的团队有一部分是我之前做心理咨询、心理课程的团队,还有一些顾问和助教,还加了一些华夏这边的新同事。我想做的事情是继续原来的发展方向,把原来的一些课程更加地完善,可以在更大的平台上发挥。

比如基础的实操课,这个课是针对心理服务中的基本技术和沟通技巧,我们开发了一套比较重视实操的练习方式,有助教手把手地指导,这类的课程实际上是不多见的。在理论方面的教学我也做了一些改善,就是把心理学的理论运用在生活中间,生活中的例子与理论结合,我开发了另一门课程叫生活中的心理学。

我是部门的部长,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这边给我的空间很大也很自由,所以我非常喜欢这边的氛围。

九派新闻:你会感受到经济上的压力吗?

柳智宇:出家的时候,除了刚刚从龙泉寺出来那段时间,基本上都不发愁,有居士或者朋友的资助。

还俗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也在想,是不是要自己解决生活问题了,因为受他们的资助也挺久了。刚刚还俗的时候也不太好意思再用他们的钱,慢慢考虑到自己通过做心理咨询或者讲一些课程赚些钱。但是后来加入华夏之后就变成了考虑怎么让这群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都很支持我,我也不希望辜负他们。

九派新闻:你在以往的报道呈现出来的形象是比较孤傲的,现在你要独立带领一个团队,是否有不适应的地方?

柳智宇:其实在出家这几年我也有很多人际交往方面的历练,因为很多时候要为信众服务,要承担一些事情。从龙泉寺出来之后,实际上整体的人际关系方面都还可以,组织管理上也有一些基本的经验,现在觉得自己比较缺的是团队的商业运作以及企业管理方面的知识。

其实我觉得我的人际交往能力一直都还可以,只不过想得比较多、比较深,有时候不太合群。现在我觉得身边的小伙伴都挺理解我的追求的。

以前在中学、大学的时候,同学们没有他们理解我。就好像说以前是把鸡和兔放在一个笼子里面,我们的习惯是不一样的,所以说我们很难有特别好的共同语言和特别好的关系。

我这个人好像和别人的追求不太一样。比如说,在学生时代,我对分数、考大学和金钱这一块不是特别上心,我比较关心的问题是人生的意义啊,怎么去探索生命终极意义的答案呀这些方面。

包括我学数学,我关注的点并不是怎么把题做出来,我关注的是题背后体现的一种自然法则。所以说虽然和大家一起都搞数学竞赛,但关注的点是相差很大的,很多时候我想的东西他们也不一定能接受。

【2】“因为眼疾和身体原因,我做不了很多计算学数学已出现了困难”

九派新闻:什么时候开始对数学感兴趣?

柳智宇: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位很重要的老师,我经常去找他并请教一些问题,当时觉得数学是能够帮助人获得智慧的一门学问。

九派新闻:那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数学的兴趣慢慢淡了?

柳智宇:高三和大学的时候,因为眼疾和身体原因,我做不了很多计算,学数学已出现困难。但是因为高中已学了很多大学的内容,所以在课程上的学习没什么问题,但要去掌握很深入的数学思想,成为一个数学家,我觉得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大学毕业我的绩点是年级第四,还是可以的,但在对数学的领悟方面,我已经比能成为数学家的人落后了。

其实我对数学还是有兴趣的,但也有很多迷茫。因为学到后面会发现数学的分支特别多,也特别高深和复杂,这些东西又远离了日常人的经验范畴,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这些东西特别虚。也有说数学这些东西在物理、工程上面有用,但其实数学最前沿的部分,有很多东西真的是现在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的一个数学老师给我说,他研究的主题全世界可能只有20个人懂,我就觉得说数学学到后面发展越来越窄,已经不能作为一种修行的途径,不能作为我们了解宇宙自然奥秘的途径,成了过于抽象和远离现实的闲谈。

高中的时候我能感受数学的美,在大学就感觉很少了。

九派新闻:那当时为什么要申请麻省理工学院?

柳智宇:主要是希望父母能够开心,再就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其实我当时已想出家,只是觉得大学四年需要一个结束,避免让大家觉得我是过不下去才出家的。

我考虑了很多,第一我不应该在北大读研究生,如果上了北大的研究生再出家,周围人可能觉得北大有责任,所以我掂量了一下,虽然申请麻省很费事,但我还是不能做可能对母校有伤害的事情。

申请的时候我妈帮了我很多。当时考托福、GRE,学的脑袋都疼了,我确实不想考这个,再就是当时也挺忙的,但是还是去考了。

还俗北大数学天才柳智宇:父母曾说出家就毁了 他们其实是爱我的

【3】“数学特别琐碎,它是一条特别孤单的,远离大众、远离社会的一条道路”

九派新闻:父母怎么知道你想出家的?

柳智宇:大学的时候我有告诉他们,我去寺庙做义工听佛法。后来他们看了我在电脑上写的日记,就知道我想出家了。这个事就很尴尬,他们一直要管,不让我去寺庙,我为了能够去寺庙,就装作比较听话的样子,所以我才要考英语出国,至少能给他们一些安慰,不要有很大的矛盾。

不让我出家这个事情也是吵了好一阵,他们说出家人生就毁了,我当然想反驳了,但是反驳不了,后来我就表面上屈服了。

我是觉得对我来说出家是当时真正想要选择的一条路。因为我觉得我学数学没有什么希望,即便眼睛好了,我也觉得数学不是我喜欢的,它特别琐碎,它是一条特别孤单的,远离大众、远离社会的一条道路。因为我当时还是有强烈的渴望去和人打交道,希望能够走入很多人的心灵,去帮助一些人获得一种更加幸福的生活,就是直接和人互动。

九派新闻:去寺庙不是活动的范围、见到的人更少了吗?

柳智宇:这也是我后来还俗的一个原因。但至少刚去的时候还是能够接触很多人,出家的时候可以给别人讲课,能帮助很多学生,也有几百人,然后再给一些居士讲课。

所以在我当时的认知来看,出家学佛是一个真正能够帮助自己,帮助别人的一条道路。因为佛讲普度众生,我觉得这种慈悲心非常伟大。佛也讲自己的觉悟,就自己的心灵成长而言,对我来说非常有感召。

九派新闻:出家之后是怎么跟父母沟通的?

柳智宇:其实这个事情首先是麻省那边的老师说出来的,是从美国传过来的消息,后来媒体也知道了,我应该要求他们为我保密的。(笑)

我父母也是从网络上知道的这个事情,他们还以为我已去了美国呢。后来我父母就过来找我了,跟我谈,我还跟着他们回了家两趟,回家就是想去看看妥协一下,安抚一下家人。

第一趟回去我们已谈得差不多,他们其实是爱我的。但第二次主要是媒体给了他们特别大的压力,他们觉得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很难接受。

对我和父母来说,出家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可以说意味着我真正独立,只不过独立的方式比较特别。

后来我父母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之后,他们更加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对我想得就更少一点。我有时候找他们帮忙,他们就会说“我忙着呢,我在做我的事情呢”,我觉得这是一种好的现象,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也觉得没有必要为我承担过多的责任。

【4】“接纳自己的平凡”

九派新闻:2015年的时候,母亲给你推荐了心理学,当时你有没有了解过她为什么会接触到心理学?

柳智宇:她估计觉得心理学和佛法可能有点接近吧,她想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理解佛学是怎么回事。

九派新闻:我会认为在寺庙里本身就在渡己渡人,为什么会需要心理学呢?

柳智宇:因为佛法太高深了。它讲的很多东西是针对心理健康往上走的,很彻底,很究竟,但有些人他自身稳定的人格还没有建立,然后你就直接跟他讲“无我”,那就更不稳定了。

我觉得心理学和佛法可以同时进行,并行不悖,就是说对于一些有心理问题的人,我们通过一些心理学的方法,然后让他把这些问题慢慢解决,同时他在学习佛法,这样效果会更好。

九派新闻:你当时为什么想学心理学?

柳智宇:因为这是在教学过程中实际的需要,我想帮助眼前的这些小伙伴。

我当时在出家人里面做一个老师,讲戒律。给他们讲课的时候,我有时间就会给每个同学安排一对一的辅导。他们有一些很常见的问题,比如说都很着急,出家之后想修出一些成果来,想有一些与常人不一样的体验,但其实这种心态很容易出问题。我见过一个沙弥,就是特别想要快速有一些成果,他后来有了一些幻觉妄想的症状。

九派新闻:你刚出家的时候会着急吗?

柳智宇:我也很着急,我觉得还是要接纳自己的平凡。

九派新闻:你觉得过去你有没有做过错误的选择?

柳智宇:大的错误没有,只是在一些细小的地方该如何把握侧重点,这里会有一些地方做得不好。最主要的就是出家的时候太辛苦了,我可以在那几年活得更轻松一些,多花时间去禅修。

九派新闻记者 马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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