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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张学友被迫自证爱国?所有人都不能无视一个烫手问题了

已有 158 次阅读2022-7-5 05:16 |系统分类:时政

张学友被迫自证爱国?所有人都不能无视一个烫手问题了

【导读】近日,著名歌手、“香港四大天王”之一张学友因一则祝福香港回归25周年的视频而陷入舆论漩涡,一些人指责其在视频中没有提到“祖国”和“回归”,批评言辞颇为激烈。张学友本人则发布声明回应,强调“本人是否爱国爱港,自有公论”。

近年来,此类事件已非孤例。有评论指出,某种意义上,“爱国”被塑造为一种大众网络围观的权力话语,其背后涌动着一股网络民族主义浪潮。本文追溯网络民族主义起源,认为国际摩擦的高发频发、国家实力对比变化以及国人自我身份的重新定位等因素,共同促成网络民族主义高涨的现实。作者指出,网络民族主义是民族主义思潮的最新表现形态,它一方面可以维护国家利益,但另一方面也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某种意义上,网络民族主义是网民政治参与、政治表达和政治交往的一种形式。如今,对网络民族主义的研究,尚与其现实困境不相匹配。如何理解网络民族主义存在的土壤,如何去除标签化而还其本来面目,仍有待学界与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

本文原载《中国青年研究》,原题为《争论中的“网络民族主义”》。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特此编发,供诸君参考。

争论中的“网络民族主义”

从20世纪90年代末起,中国互联网发展迅猛,给民族意识表达提供了新平台。借助网络工具,民族意识在网络时代获得了全新表达方式。“网络”与“民族主义”结合下的“网络民族主义”新术语与新现象的凸显,成为近年来媒体关注的最新话题,其探讨散乱于电视、网络、报纸与时政杂志评论中。对“网络民族主义”这种最新现象的争论,笔者试图从学理角度加以梳理与分析。

术语兴起

在中国学者的视野中,“网络民族主义”概念的提出与讨论,离不开与现实紧密相连的时代背景——民众对中日关系的关注。

2003年的中日关系是引发“网络民族主义”激烈争论的最直接诱因。2003年6月,民间组织发起登上钓鱼岛活动(“保钓”运动);8月,网上万人签名反京沪高速铁路使用日本技术(“京沪高铁”大讨论);8月,百万网友联名要求日本政府赔偿毒气弹中国民间受害者并彻底清除遗留毒气弹(8·4毒气事件);9月,发生日本游客集体赴珠海嫖娼的事件(日本人嫖娼事件);2003年10月29日,西北大学爆发反日抗议活动,后来演变成西安街头的示威游行(西北大学事件)。

笔者认为,“网络民族主义”概念的提出,准确地说出现在2003年《国际先驱导报》的报道中。该报在《京沪高速铁路撞上民族主义浪潮》的一组报道中,有一篇北大博士生李颖对“民族主义”看法的文章。文中提到“以此看来,目前中国民族主义尤其是网络民族主义的局限性之一就在于:也许标榜民族认同但却无实际行动捍卫民族利益。由于网络的虚拟性,可以宣泄口号而无责任约束,可以口惠而实不至,甚至可以言行不一。”这是迄今为止笔者查找到的最早使用“网络民族主义”术语的正式报道。

9月19日(9.18纪念日的第二天)的报道中,《国际先驱导报》有一篇题为《网络民族主义=义和团思想》的文章。此后该报又陆续刊登民间对中日关系看法的后续报道,都涉及到“网络民族主义”有关事件的报道与现象分析。此后,“网络民族主义”开始缓慢浮出水面,成为网络网民、甚至学者关注的重要话题。进入2005年以来,中日政治关系再次处于“停滞”状态,面对日本国内修宪、扩军、参拜靖国神社、“入常”(争取加入安理会常任理事会)等议题,网络中再次掀起激烈争论,并一定程度上再次波及到现实,成为影响国内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

概念界定

简单说来,“网络民族主义”正是“网络+民族主义”的有机结合,是民族主义思潮在网络时代的最新表现,民族主义思潮在网络中获得了充分表达平台,从而获得了表达途径与相关目标的实现。对此,有学者曾对“网络民族主义”做出了这样描述:由于互联网成了宣泄民族主义情绪的场所,有论者将这种社会现象称为“网络民族主义”。针对这种现象,媒体报道称,2003年民族主义呈现出的最显著特点是:以网络为平台,发表爱国主义言论,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以网络为“根据地”,集结志同道合者并采取反对日本右翼的具体行动,故而可称为“网络民族主义”。

可以说,没有网络的普及,就不会有网络舆论的出现,也就不会有“网络民族主义”的产生。“网络民族主义”思潮是依托网络技术的成熟,才得以通过网络传播下拓展到现实,并影响现实社会。对深层原因的分析,有媒体提到,国家经济实力增强让中国人自信心“膨胀”,与外界交往日益频密导致摩擦频率的相应提高,还有中国人在接触其他社会后对自我身份的重新思考及再认识,都是导致民族主义高涨的原因。

有论者于《凤凰周刊》中提到,网络民族主义的产生可以追溯到20世纪前期,1993年北京申奥失败和同年的“银河号事件”掀起新民族主义的第一次热潮,其标志是一本名叫《中国可以说不》的书风靡一时。文章接着提到,这股思潮真正成为重要舆论力量,还要等到互联网在国内的普及以后⋯⋯一批论坛迅速崛起,成为网络民族主义传播的平台。这可以说是追溯“网络民族主义”最重要的文章,很好地揭示了“网络民族主义”兴起的社会背景与技术背景。

需要说明的是,“网络民族主义”与“网络爱国主义”概念术语的使用,很大程度上是一致的。正如有关学者提到的,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原本是接近的概念。而另一方面,似乎在各种语言中,爱国主义都是褒义的,民族主义有时却是贬义的。

构成分析

“网络民族主义”现象兴起,显然来自广大网民的言论或化言论为行动的各种尝试。到底“网络民族主义者”是怎样的构成群体,目前还一直没有被明确,而是处于激烈的争议中。

对于这种模糊状态,媒体评论中多少有所提及。比如,凤凰卫视的资深评论员杨锦麟就提到:拥有上网条件,是成为网络民族主义者的必须前提条件。不奇怪的是,据说新一代的“愤青”,尤其是在学的“愤青”们,是目前网络民族主义的主要构成成分。因此,所谓网络民族主义的参与者,他们或许是中国社会的精英部分,但可能也因此具有一定的社会成分结构的局限性。这正是他对“网络民族主义”由哪些人员构成提出了疑问。

而在网络上流行的一篇评论,则对“愤青”与“民族主义者”做了区别,认为“所谓愤青,就是正直、善良、有同情心的青年;往大里说,又具有关注民生疾苦的胸怀。”“民族主义者通常头脑发热,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这难道是正直和善良导致的么?”该文得出结论称“愤青是愤青,民族主义者是民族主义者”。而在CCTV网站的一个“网评天下”栏目中,说网络上的“愤青”就是“民族主义”、甚至是“极端民族主义”看法的网民,也是振振有辞。

具体来说,“网络民族主义者”呈现以下几个特点:

1. 具有明显的突发性,行为主体的网络或实际行动,往往由某些重大事件引发。“网络民族主义”往往由突发事件激起,突发事件作为由头,引发互联网上民众对国家、民族前途、利益的思考。事态一旦平静或趋于缓和,类似网络表达往往就趋于缓和平淡。2003年以来,在中日关系等历史遗留问题的直接诱发下,“反日”成为民族意识网络表达主流。在众多网络讨论中,主要集中体现在以下事件:西北大学事件、珠海买春事件、钓鱼岛事件、京沪新干线事件、丰田广告事件、抵制日货事件等。

2. 具有一定的自发性,是一种非组织的自发行为。一般来说,国民过去的多数政治参与都是具有组织性(正式组织或非正式组织),但民族意识的网络表达却并不是一种有目的、有组织的行为,具有自发性和非组织性。网络无中心的特点,让个人行为日益成为网络行为的主体,个人对组织的依赖明显减弱。他们的行为完全以个人的身份参与,完全处于一种自发状态,并且可以随时随地不受到任何事件和空间限制——只要拥有上网条件即可,每个人在互联网上都可以匿名表达自己的观点与价值观。

3. 从言论表达上可看出,各种探讨具有非理性(诸多的政治冲动和不成熟表现)与理性思考(反思与提出可行性建议等)相结合的特点。有些网络言论失之幼稚偏激,只有情感的抒发和宣泄,无法促使言论系统化和理论化,他们给外界造成的印象不是理性思考,而是带有若干失控形式的鲁莽情绪发泄。对此,有评论家提到“所谓的网络民族主义仍具有诸多的政治冲动和不成熟的表现。”当然,有些文章篇幅较长,行文流畅、逻辑严密、观点深刻,甚至被其他论坛甚至平面媒体转载,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类似文章是对国家利益、民族复兴的强国之路的深刻理性反思,彰显着理性的光辉。

以上几个特点,正意味着“网络民族主义”还处于动态发展中,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一步把握网络新群体的动向。

观点之争

“民族主义”的争论,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有论者把国内兴起的“网络民族主义”纳入到“极端民族主义”思潮的分析框架中,从而对“网络民族主义”持严厉批判的态度。张超《中国的极端民族主义思潮分析》的文章指出,“在中国,极端民族主义真正在全国发生影响,成为一种社会思潮,始自世纪之交,是伴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而活跃起来的。”顺便提到“一些极端民族主义者毫无顾忌地在网站上发表和转载反日、仇日的言论和文章,这样的言论在平面和音像媒体上是无法想象的。”这是分析“极端民族主义”比较透彻的文章,但把“网络民族主义”纳入“极端民族主义”,遭到了众多“批判”。值得注意的是,网络论坛上有一篇匿名发表的文章,认为:网络民族主义者们声势浩大的活动,展示的不是真正的民间力量,而是民间的巨大情绪。无论那些为民族主义辩护的人说它有多少诸如增强凝聚力之类的好处,在自激、自渎中不断泛滥膨胀的民族主义,对中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长远看,它更可能为中华民族带来一场深重的灾难。

第二,掀起“网络民族主义”讨论的《国际先驱导报》,其报道文章则把“网络民族主义”的兴起看成是“政治上的进步”。针对国外媒体认为国内民众“反日”情绪高涨的指责,《国际先驱导报》较早报道中提到,即使作为处于民族主义最初级、最不成熟的“网络民族主义”,依然有其被宽容的必要。且不说,网络民族主义为中国民族主义的兴起和发展做出的贡献——这种贡献至少体现在为民族主义的整合提供了平台,就是“网络民族主义”所蕴涵的“偏激”和“幼稚”也不是没有存在的必要。此后陆续的报道中,《国际先驱导报》提到:在民族主义的此轮高涨中,最值得肯定的正是民族主义者们的这种责任意识。中国民族主义者对此问题的介入,绝对不是排日思想作怪,而是中国人国家观念日益深入的体现和社会进步的标志之一。评论指出:“正在成长中的网络民族主义,不仅宣示了中国民族主义的力量,而且谋求对中国政府对外政策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和补充。”

第三,平衡上述两种对“网络民族主义”所谓“极端看法”观点,行文提出了对“网络民族主义”的辨证认识。有些时事评论员对“网络民族主义”做出了“辨证认识”,为我们提供了进一步避免“非此即彼”的思考视角。《凤凰周刊》的一篇评论提到:“正如所有自发的民间运动一样,网络民族主义也有其过激、非理性的一面,个别极端行为甚至违反了法制社会的一些原则。”但同时认为“网络民意也越来越受到政府和公众的重视。譬如,2007年底时任外交部长在外交部网站上接受网友提问,成为有史以来‘网上做客’的最高层政府官员。”

几点结论

针对以上梳理与分析,以下几个结论值得进一步关注:

1. 从历史纵深的发展轨迹看,“网络民族主义”是民族主义发展的最新阶段,可以说是民族主义思潮的最新表现形态。

思想大师钱穆在《中国思想史》中曾指出:“中国人的民族主义,虽在知识分子们之脑筋里早已失去了,但在民众中间是依然存在的。”话语虽有些偏激,但却一语中的,深刻指出了我国民众在不同历史时期,面对国家与民族的不同命运,都会做出不同反应。从历史发展的纵深层面看,国内各种民族主义思潮曾以不同的表现形态出现过。比如,历史上的义和团运动、反“二十一条”、五四运动等。

当前,“网络民族主义”思潮显然是20世纪90年代民族主义思潮的延续。伴随全球化的纵深发展,伴随我国对外关系上与其它国家的一些摩擦,民众滋生出的一种反应性民族主义情绪开始强化,其标志性事件有:1993年出现的“银河号”事件,刺激了民众的民族主义情结;1999年5月8日,美国轰炸中国驻南大使馆,使民族主义情绪达到顶峰;2001年中美撞机事件,再次引发民族情绪。美国对台湾的态度,也是严重影响民众民族主义情感的重要议题。

在这样的国际、国内大背景下,最新兴起的“网络民族主义”,依然具有过去民族主义思潮所夹杂着的理性与感性、激情与极端、思考与宣泄、建设与破坏等特征。但与过去现实中的“实体性思潮”相比,借助网络平台下的“网络民族主义”,在国家整体实力与民族自豪感增强下,显然更多显示了过去思潮所未有的建设性与反思性,大大消除了“实体性思潮”所带来的巨大破坏性,呈现出总体理性的特点。换句话说,面对复杂的国内外形势,网络情感宣泄与思考的“起波澜但不大惊”,则是一种最好的感性描述。

2. “网络民族主义”这把“双刃剑”带来的双重影响初见端倪。

在网络对“民族主义”的各种讨论中,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中国需要不需要民族主义、需要怎样的民族主义”的话题。作为科技时代的“延伸”——“网络民族主义”,同样存在着这样的思考疑问。“网络民族主义”兴起以来,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民族主义与网络结合下能够发挥巨大威力。国民以网络为平台抒发民族情感,发表爱国主义言论,以网络为根据地,进行“化言论为行动”的尝试,对现实生活产生了重要影响。

正如上述提及的,与“民族主义”思潮始终伴随感性与理性、狂热与温和、极端与适度的矛盾斗争一样,网络民族主义”已经彰显了历史形态中“民族主义”所表现的特征:激励民族斗争、维护国家利益与制造混乱、麻烦并存。这种双重影响,一方面通过受众接受的扩大化体现,另一方面则表现为影响着政府权力决策——无论影响是良性还是恶性。

值得注意的是,“网络民族主义”的未来影响可能才初步显露,目前总体理性、破坏性较小的现实,在未来可能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随着具体事态的出现,“网络民族主义”具体以何种形态、何种规模、何种程度出现,政府与广大民众如何应对等,都值得进一步思考。

3. 网络成为民众政治参与、政治表达和政治交往的重要平台,这种“参与”在今后不可阻挡、也不可避免。

网络为民意表达和公众参与提供了全新、有效的技术手段。通过网上论坛,公民可以对政治问题自由发表自己的见解。特别涉及到我国的民族、爱国情感议题时,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情感的网络表达不绝于耳。这种网络民族意识的出现,一是基于我国整体自由与民主理念的发展;二是基于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当然,在我国尚未完全达到成熟的法制体制下,网络民族意识表达有时属于“超越”现实政治诉求的表达方式,部分反映了现实表达途径的“缺位”状态。

从长远看,“网络民族主义”现象应该纳入到“网络舆论”的范畴中来研究。从目前看,我国政府部门正日益重视网民对具体事态的意见,成为高层领导决策的重要参考依据。

4. “网络民族主义”备受媒体关注,其实质是在探讨中国和平发展面临的复杂国际环境下,民众、媒体与政府三者如何表达、如何面对的问题。

自2003年以来,“中国崛起”的声音引起了世界关注——尤其是美国与日本等国家,关注焦点就是拥有14亿人口的中国民众如何对待国家冲突与矛盾,对待非常态事件有如何反应与举动。从深层次来说,“网络民族主义”涉及到这样一个“三角关系”:媒体与民众、民众与政府、媒体与政府。就目前来看,“三角关系”的互动,显然是一个复杂的、相互影响的过程。

目前,“网络民族主义”所关注的政治议题,由于涉及的政治敏感度较低,受制约的可能性机率不高,从而促使诸多网民趋之若鹜,乐此不疲。这是否意味着中国新民族主义力量重新集结面临良好际遇,为中华民族的崛起奠定思想基础,则需时间来验证。

5. 当前,“网络民族主义”还缺乏实证研究与具体调查,其话语系统一定程度上处于被泛化、标签化的混乱状态。

近两年来,国外网民也出现了“愤青”一族,目标直指相对敏感的本国对外事件处理与民族利益。比如,针对“中国崛起”下的中美关系,美国网民也通过论坛与电子邮件发出敌视中国的言论。此外,带有鲜明民族危机感的告白,也充分体现在其它国家或民族的民族主义网站上——亚美尼亚、马其顿、威尔士、苏格兰、巴勒斯坦、阿尔巴尼亚、爱尔兰、法国的布里多尼和科西嘉、西班牙的加泰隆尼亚和巴斯克、俄罗斯的车臣,所有这些地区的民族主义者纷纷开设了网站,占据网络舆论这块“新高地”。

也就是说,到底什么样的群体构筑了国内、甚至国外高涨的“网络民族主义”?如何定义“网络民族主义”?“网络民族主义”研究,是否可以纳入世界不同民族的民族主义思潮的最新发展阶段中?如此众多问题的答案,目前还基本处在“叙述表达”的状态,缺乏严格的学理性实证分析。因此,彻底梳理“网络民族主义”现象,还需要相关学者进行深入细致调查,不仅是从理论上、而且从调查统计上,得出相关的基本现状资料,这样才可能进行下一步研究。

本文原载《中国青年研究》2006年第5期,原题为《争论中的“网络民族主义”》。

文化纵横


胡锡进:张学友和郑智化先后上热搜,其背后原因应当引起我们关注

从昨天到今天,两件事先后在互联网上出现高热度,一个涉及张学友,另一个与郑智化有关。

老胡倒着说,先说与郑智化有关的那件事。大家都知道,郑智化有一首歌叫《星星点灯》,三十年前开始流行,一度很火。但是在近日的一个综艺节目上,网友们发现它的歌词被改了,原作歌词有这么一句话“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综艺节目里的演唱组把这句话改成了“现在的一片天,是晴朗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总是看得见”。对此,郑智化公开表达不满,网友们的态度则不太一致。

老胡个人觉得,从著作权角度如果讨论这个问题是一回事。出于市场动机争取最好效果而改动歌词,能不能这样做,老胡通常不参与那样的讨论。

我想说的是,如果这次对《星星点灯》的改动是为了迎合某种所谓的“政治正确”,正如一些人担心的那样,那么我不赞成,认为没必要,而且我主张我们的社会不应鼓励推动这样的所谓“政治正确”。

政治正确的重要内涵就包括尊重历史,实事求是,以及对文艺表现形式百花齐放的包容。《星星点灯》创作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台湾的社会现实是它的歌词创作背景。它说的那片天空是台北的天空。今天在大陆唱这首歌,可能会有人对那句歌词的苍凉感产生疑惑,但这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而且我们的社会应当有消化这种疑惑的能力。

▲郑智化 资料图

▲郑智化 资料图

改动歌词如果是为了契合表演现场的氛围,是商业目的,我前边说了是另一个讨论,但我所说的这种担心也在舆论场上是真实的。如果你一点我一点营造出一种所谓“政治正确”,大家都提心吊胆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变得很敏感,是不好的。那样是对“正能量”的曲解,是把正能量窄化,让它变得很干巴,最终脱离群众。

正能量一定要宽厚,有容乃大。上世纪九十年代唱得很火的歌,今天当然应该能原封不动地唱。如果作者不反对,特殊场合有需求,当然也不是不能改歌词。但我所说的担心在互联网上有一定代表性,对应了一个真问题,值得注意。

再说说张学友的事,他因为在庆祝香港回归25周年的一个视频中说,“因为我是和这个城市一起成长的,香港加油”,内地就有网友就联想说,2019年香港闹反送中时,就有一个“香港加油”的口号,张学友这个时候说“香港加油”,是呼应那些黑暴分子,是别有用心。搞得张学友挺紧张,昨天发了个声明,表示自己“是一个爱国家、爱香港的中国人”,并解释自己说“香港加油”是与“北京加油”“武汉加油”“上海加油”是一样的。

▲张学友通过香港媒体发表声明做出回应

▲张学友通过香港媒体发表声明做出回应

    老胡今天发贴挺了张学友的这个回应。我们这代人年轻时是听着张学友的歌过来的,我相信他的表白,也相信他的爱国爱港情怀。我想多说几句的是,舆论要坚决弘扬爱国主义、与“台独”“港独”针锋相对做斗争,同时我们也要有团结大多数的主流意识,对艺人名人的话不宜做最严苛的解读。有人不小心碰了某个敏感点,或者他的某句话有做负面解读的空间,只要他本人作出正面的澄清,舆论应当欢迎或接受。即使一些人就是一时冲动、糊涂,说了错话,但面对舆论批评,他们改变态度,作出反悔,愿意重新加入正确的主流,我们也应把他们与死硬的敌对势力区别开来,让他们回归正义有门,而不是把这条路给他们堵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其实,郑智化和张学友的事虽然隔得挺远,但在逻辑上又存在某种关联。我希望,我们的社会对其中不利国家发展的那种动向保持清醒的认识,及时加以把控、纠偏,这挺重要的。

胡锡进


星星不能点灯 香港不能加油?

郑智化很震惊、愤怒和遗憾,张学友很无语。

郑智化很震惊、愤怒和遗憾,张学友很无语。

星星不能点灯 香港不能加油?


一首《星星点灯》,被改成了《星星舔灯》。郑智化很震惊、愤怒和遗憾,张学友很无语。

一句「香港加油」,被批不爱国。

要我看,郑智化应该对篡改来一次反篡改:

现在的一片天,是只能晴朗的一片天。荒诞在文明的天空里,总是看得见。

张学友则应该直接对着键盘侠甩出表情包——

食屎啦你。

01

这年头,舆论场中,「正确」成了万物的新尺度。

由此而来的,是什么都得「确定肯定并且一定」足够正确,是正能量指数拉满。

动画片《菲梦少女》人物是黄头发,这些网络风纪委员气愤地投诉。

环球影城里的反派角色威震天的口头禅说「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那些道德审查官立马举报。

我之前曾用一句话概括这番景象——

反道德的道德泛化,无底线的底线上移。

对应的,是荒诞总跟荒诞琴瑟和鸣:正能量党绣口一吐,就是一盘大棋;键政手与之呼应,张口就是一通揭批。

02

天不能肮脏,只能清朗,哪怕有PM2.5漂浮;星星不能看不见,必须看得见,即便看的人是近视眼。

这画风真的挺春晚,永远美好,永远欢乐今宵。

在李白「十步口一人」的背景下,这原本不奇怪。

但本就正能量的《星星点灯》被改得「正能量不彻底死不休」,多少还是让人有些膈应。

▲郑智化对《星星点灯》歌词被改表示不满。

▲郑智化对《星星点灯》歌词被改表示不满。

在微博上,段子手东东枪抛了块砖:

改吧,干脆都改了,也挺好——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就唰地一下飞挺高

亚细亚的宝宝,在风中微笑

往事欢迎再提,人生哪有风雨

没碰上几个妖,没遇见几个魔,魑魅魍魉咱根本就没见过

很多网友接着续上:

我比花香,我比树高,我是一颗万众瞩目的小草

我应该在车顶,不应该在车底,看到百姓的日子有多甜蜜

而郑智化的另一首经典歌曲《水手》也被玩坏,它的前几句歌词被改成了:

甜蜜的沙,轻浮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表扬,母亲的赞美,永远难忘记。

这大概就是乘风破浪体——乘正能量的风、破负能量的浪。

只是我不太懂:既然要这么正能量,为什么要选《星星点灯》呢,是春晚曲库不够用吗?灯已经那么亮了,还需要星星来点?

03

《星星点灯》歌词被改,充分表明了一点:

有些人已习惯了「颅内自我劳改」。

因为他们心里绷了根「正确」的弦。他们已将风控意识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而正能量之上还有正能量。在他们周围,还有一群自我东厂化的网民。

这些网民眼里容不得不够积极、不够阳光、不够正能量的沙子。在其看来,你正能量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正能量。

比如,某大学教授连续12年呼吁语文教材删除朱自清的《背影》。

理由只是,朱自清父亲翻越栏杆去买橘子,违反了交通规则。

▲教科书上的朱自清《背影》配图。

▲教科书上的朱自清《背影》配图。

你说:这写的是父爱啊——满满的正能量。

他没准会回怼:那又如何,就不能等红绿灯、走斑马线?

360种姿势,这些人总有一种姿势能挑到你的刺、找到你的茬。

papi酱在短视频《一场严肃的文艺作品推介会》中,就曾内涵这些人:

papi酱想给读者推介些文艺作品,推荐《泰坦尼克号》,结果在务虚会上马上被团队里其他成员否决:不好吧,Jack小三啊,Rose出轨啊。

推荐《加勒比海盗》,被说美化暴力犯罪团伙。推荐《甄嬛传》,被说「后宫内卷」「娘娘鸡娃」。

最后选来选去,就没有能过的:

《水浒传》?不行,武松喝酒教坏小孩,还打死了国家保护动物;

《西游记》?也不行,唐僧职场PUA,而且师徒四个没一个女的;

《哆啦A梦》?大雄偷看静香洗澡,会教坏小孩;

《熊出没》,光头强东北口音,涉嫌地域歧视……

04

说到底,底线一再上移,也就没什么底线可言了。

黎塞留说:「给我这个世界上最诚实的人写的六行字,我一定能从中找到足够的理由来绞死他。」

如今,很多网民更犀利:你喝彩喝得不够热烈,鼓掌鼓得不够激烈,那你就有问题。

四面八方,你都不知道他们的箭会从哪飞过来。

张学友就是。仅仅是因为他在VCR里说了「香港加油」,有些人就逼他自证「只吃了一碗凉粉」。

这股风气真挺吓人的。

吓得我只敢说:中国人张学友加油。

朋友顾意说:莫非香港是个新能源城市,不能加油,只能充电?

按那些人的意思,这也不够正确:为爱发电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充电,你是在内涵大家爱得不够?

05

在《脱口秀大会》上,张博洋曾将箭头对准「崇洋媚外」标准逐渐降低的现象:

以往只有觉得国外一切都好的人,才叫崇洋媚外,现在变成了只要觉得国外有任何可取之处,就是崇洋媚外。

「不爱国」的标准也一样。以往你说「月是他乡明」是不爱国,现在你说「希望故乡的月更明亮」也是不爱国——你以为你是祝福,殊不知别人听出的是,你在暗讽故乡的月还不够明。

某种程度上,这些人是钉子有了锤子思维,鸭有了全聚德视角。

它们会觉得别的钉子不够坚挺,觉得其他的鸭不够听话。

面对这群人,你很难不认输。

就连张学友也不例外,他不得不自剖:

本人觉得我是一个爱国家、爱香港的中国人。

▲张学友的声明一出来,就登上了热搜No.1。

▲张学友的声明一出来,就登上了热搜No.1。

求生欲,都快赶上他的唱功了。

这让人想起,同为歌手的李荣浩曾在微博上吐槽物业不作为的小作文,文末也附上了保命小贴士——

以上内容单指我家和我以前家的物业,我相信这世界上99.999%的物业都没有这种问题,都是大好人。可能我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请物业爱好者们不要diss我,我说的是我家那个物业。

06

《圣经·以赛亚书》里写道:他们在争讼的事上,定无罪的为有罪,为城门口责备人的设下网罗,用虚无的事屈枉义人。

我很担心,逼张学友自证爱国的舆论环境,会不会吓跑张学友?

毕竟,那些极端者最擅长的,就是把朋友赶到对面或反面去。

当然了,没必要把这群患上了过度敏感综合征与上纲上线症候群的极端网民视为主流。

美国Hidden Tribes的调研显示,处于政治光谱两端的两拨极端势力,分别占美国人口不到10%,却是社交媒体上最活跃的两个群体。

他们不仅善于互喷,还会逼得广大网民成「沉默的大多数」——这些人会担心自己成为攻击目标和网暴标靶而自动噤声。

国内社交平台上的情形也差堪仿佛。觉得张学友说「香港加油」有问题的,终究是一小撮;觉得说张学友「香港加油」有问题的人才有问题的,才是绝大多数。

可问题是,在键盘侠们战斗力经常爆表,理中客怕被喷、怼、撕、挖坟故被迫撤离的现实情形下,极端话语会不会劣币驱逐良币、支流逆淘汰主流?

换句话说,这群键盘侠会不会把舆论阵地争夺战会不会变成自己的「官渡之战」,最终凭着他们搭建的反智力场给整个舆论场「下降头」?

以及,张学友们会知道这只是一小撮人的声音吗?

07

星星不能点灯,香港不能加油,抱有这类想法的人药不能停。

事实上,他们稍微会点百度就知道:

中国台湾歌手郑智化,中国香港歌手张学友,那都是人民的艺术家。

在这里有必要再跟某些人普及下背景资料:

郑智化《星星点灯》里唱的「肮脏的一片天」,说的是对岸。

1997年香港回归之际,有日本记者采访张学友:「张学友先生,你对回归有什么看法?」

结果张学友回答:

「我只会唱歌,不参与政治。但我知道身为一个中国人应该做什么,香港当时是被英国侵占的,但领土和人都还属于中国,我们中国人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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